【零凛】错误代码:404
正文1.2w+彩蛋日记3.6k，合计1.5w+
本次的粮小月亮不太好定义，有欢乐，也有刀，但孩子尽量把刀写的不是很刀了，最后的彩蛋是栗栗的日记，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对正文故事进行补充，同时也会让各位妈咪看到一些我没来得及描写的日常生活片段。
ooc可能有，文笔渣提前致歉，脑洞来自芥芥小可爱（我想艾特她，但她至今不告诉我她老福特账号，哭哭）
如果以上都OK，就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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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代码:404】
朔间凛月的成年礼物是一块小小的芯片。
彼时的朔间零把那块拇指大小的半透明芯片装在了一个红色丝绒包裹的小盒子里，在午夜零点的钟声敲响之时，颇为郑重地把它交给了身旁的助手兼恋人。
“凛月，这块芯片本来就是吾辈为了汝才着手开始研究的。”
“现在吾辈把它交付给汝，不论要如何使用，都随凛月的心情就好～”
朔间凛月自然知道他的兄长为了这块看起来不大的芯片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可以说在天才朔间博士这近十年的研究生涯中，这块小小的芯片就占据了至少整整八年的时间，甚至连带着朔间凛月都为它付出了和兄长去夏威夷旅行的一整个夏天。
“哦哦～所以就算我把它现在扔掉，兄长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对吧？”
朔间零难得被噎得没说出话，看着面前小黑猫一脸戏谑的神情他就知道，这只是朔间凛月的小恶魔属性又发作罢了。不过，他要是真的想丢掉，朔间零也不敢有任何抱怨，毕竟人是他宠出来的。
于是预料之中的，这位在学术界颇负盛名的朔间博士毫不在意形象地抱着自家恋人纤细的软腰发出了奇妙的假哭声。
“oioioi～凛月不可以这么狠心喏，这可是吾等爱情的结晶，是吾辈和凛月唯一的孩子哦～”
朔间凛月赏了自家兄长一个白眼，孩不孩子的，他还没说要特意为了这个芯片做个身体呢。
『01.零』
“凛月博士，凛月博士……”
睁开眼睛的瞬间，映入朔间凛月眼睑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穿了一身女仆装的零。
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纤细修长的身姿如若翩然绽放的百合，黑色的半长发恰到好处地打着微卷，映衬着那双由玫瑰浸染出的红眸更加嫣红夺目。
只是不知道为何，本该穿着得体衣物的零，此时却穿着一件只有在漫画和番剧中才会出现的女仆装，而且这家伙还跨坐在自己身上，眨着一双小白兔般无辜的红眸颇为期待地看着自己这边。
“零。”
“是！凛月博士，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立刻，马上，从我身上滚下去！”
于是佐久间家的清晨又是一片兵荒马乱，被朔间凛月从身上赶下去的零委屈到快要哭出声，却又在他家博士的一个眼刀下默默地把那奇妙的哭声收了回去。
“说吧，衣服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给你录入过这种数据资料吧？”
“是，这是零最近的学习成果，网络上说根据调查显示，90%以上的主人都会对AI管家这身打扮持有好感……”
“所以零为了给凛月博士一个惊喜，上周自己尝试制作了这套服装……”
朔间凛月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自从零苏醒过来之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这台全世界唯一拥有“心”的AI要比朔间凛月想象中的更加好学，以至于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垃圾知识都要往脑子里装。
“零，以后禁止再看这种东西，知道了吗？”
“是……”
不过朔间凛月到底是没把那件凝聚了某人整整一个星期心血的女仆装丢掉，他寻思了半天，最后还是心软地把衣服藏进了某人衣柜的最深处。
“凛月博士，今天的早餐是欧姆蛋配水果沙拉，饮料的话红茶或者牛奶，博士觉得那个比较好？”
“我想喝碳酸汽水……”
“不可以，早上就喝冷饮不利于身体健康，只有这点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换下了女仆装的零穿回了朔间凛月给他的衣服，白色的丝质衬衫配上红色的丝带领结，卡其色的短裤下是包裹着小腿的黑色长筒袜，再搭上一双精致的小皮鞋，妥妥的贵族式少年装扮。
作为被凛月博士亲手制造出来的AI仿生人，零自诞生以来就对对方有着天然的好感和亲近。和普通的仿生人不一样，零有着超乎常人的学习能力以及情感系统，再加上一段时间的观察和学习，这使得他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拥有了“心”。
“啰嗦！你不要顶着那个骗子的脸来管我！”
于是世界静止了，不过这短暂的静止也不过维持了短短的十秒。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虽然零每每都会被吓到，但事到如今，对于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他也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应对法。
只见人偶般精致的少年一个箭步窜到了朔间凛月的面前，一双软玉般白皙的手牢牢地抱住了自家主人的腰肢，他一边发出奇怪的假哭声，一边似是哀求似是撒娇般地说出了如下的话语：
“oioi～凛月，凛月怎么可以凶小零呢，小零可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呢，oioioi～凛月～”
朔间凛月承认，彼时在制作这孩子的时候，他确实因为思念过度往他的身上录入了一些关于朔间零的设定，以至于就连样貌也是按照那人少年时期的照片设置的。但朔间凛月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孩子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种哭声，而且就连这幅撒娇耍赖的样子也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很不巧的是，朔间凛月确实很吃这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自己被这张脸的主人抱着闹一闹，再大的脾气也该消散了。
“奶茶，奶茶行了吧？”
“好的，我会多加一点点糖的～♪”
于是成功达成目的的零也终于是收了他的神通，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愉快地去为他的主人制作奶茶了。
『02.博士』
造物天生会对创造它们的人抱有亲近和好感。
彼时，还没有名字的AI在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看到的就是止不住眼泪的它的创造主。
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黑色的发配着雪白的肤，一双猫儿般的红瞳里满是水晶样晶莹的泪。它的创造主哭起来的时候是无声而安静的，他只是盯着它看，然后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奈何刚刚苏醒的AI实在是过于愚钝，当时它也只是迷茫地回望着对方（以至于现在零也会经常在心里唾弃那时的自己），等那人颤抖着把自己抱进怀里的时候，才犹犹豫豫地轻轻回抱了过去。
于是，它第一次从创造主的嘴里听到了那个名字。
“零。”
这就是名为“零”的仿生人第一次与它的创造主相见的故事。
诚实地说，零的创造主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待零的态度每每都很奇怪。
最初的那段时间，他总是会让它待在自己的身旁，不管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亦或者是突然遇到什么问题，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向旁边的零倾诉。彼时那人的眼中似乎有着星星，亮亮的，特别好看，只可惜不管是如何夺目的星光，都会在它开口的一瞬间熄灭。
零最初认为是自己对那人的称呼问题，于是它尝试着把“主人”换成“博士”，又从“博士”换成了“哥哥”，最后还是朔间凛月复杂的眼神里，把称呼定成了“凛月博士”。
后来朔间凛月似乎是彻底想通了什么，他没再让零陪在他的身边，反而是让它有多远就离自己多远，最好是不要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那种。
彼时的零已经不再是刚刚诞生时懵懂无知的AI了，出色的学习能力和情感系统让它在短短一瞬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很显然，它被它的创造主讨厌了。
但等恐慌过后，冷静下来的零却又发现自己的处境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凛月博士虽然好像并不喜欢自己，但在衣食住行等方面却从未对自己有过亏待，不论是纯手工缝制的丝质衬衫，还是柔软舒适的睡床，亦或者是它一日三餐必备的番茄味能源石，其中所花费的金钱和包含在里面的心意却是肉眼可见的。
在如今这个时代，仿生人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产物，但想要做到每家一台却也还是个笑话，不光是因为制造仿生人所花费的巨额资金，更是因为日后对其的保养维修也是个不菲的数字，甚至就连维持它们生命活动的能源石也绝不便宜。
而又在无数个静谧的夜晚，零分明在睡眼朦胧之中瞥见了凛月博士前来给自己掖被角的身影，又或者只是坐在自己的床边，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零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但通过以上种种，他却又能判断出，自己确实是被爱着的。
于是当他开始尝试出现在这人视线的边边角角里，尝试着给对方做一日三餐，尝试着有事没事就往那人身边凑的时候。他远离的禁令终于是在对方一声哀叹里被解除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成为了朔间凛月专属的家政机器人。
『03.哥哥』
那是在零被解除禁令后不久的事情。
朔间凛月平日里要去附近的研究所里打工给人当助理，尽管他的能力要比那些人强上很多，但碍于一些零并不清楚的原因，这人只能委屈自己屈居人下。后来某天在朔间凛月穿着研究所里的袍子回来时，零瞥到了上面别着的名牌。
——佐久间 凛月
不过零也没有对此产生过多的疑问，毕竟他只是知道的东西不多，又不是真的傻。
彼时的朔间凛月对于零的存在显然已经相当淡定了，除了起床气和偶尔心情不佳之外，他已经可以像之前那样和颜悦色地和对方对话了（只不过这个偶尔的次数有点多，不知道为什么凛月博士的心情总是很差，基本上每天都要让无辜的小机器人滚一次）。
在最初的时候，面对着朔间凛月的“滚”，听话的小零还会真的赶紧溜走，然后等这人心情变好的时候再悄咪咪贴回去，不过后来当某个夜晚过后，对于如何安抚自家的主人，他显然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和把握。
时至今日，零也清晰地记得那个星期五的夜晚。
本来早早就该回家的凛月博士却一直没有回来，少年模样的AI坐在饭桌前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一点点变得冰冷，有看着时钟的指针从六慢慢挪到了十一。
事实上当指针指向九的时候，零就已经坐不住了，他之所以没有出去是因为凛月博士曾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不要出去，不可以出去……
AI是不可以违背主人的命令的。
这几乎是每个AI自诞生起就刻进了他们脑海最深处的规则，但也和其他只会死板地遵守规则的AI不同，拥有着“心”的零在此时此刻确实有了点与众不同的想法。
——我应该听凛月博士的话。
——但凛月博士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在规则和感情间挣扎了良久的零最终还是在十一点整的时候毅然决然地迈出了家门。
——如果要被骂的话，他也认了。
尽管这是少年AI第一次出门，但凭借着自身出色的机能，他迅速链接上了附近的地图数据，然后按照搜索检测出的最短路径朝着研究所的方向赶了过去。
夜晚的都市依旧活力满满，虚拟屏幕上循环播放的广告配合着街上热闹欢快的音乐能让人在不经意间便被这股气氛带动，只可惜来人明显有着急事，不论是灯光亦或是夜市的叫卖声，都没能吸引他片刻的注意力。
为了能尽早感到目的地，凡是能抄的近道都被他抄了个遍，但等他真的到达研究所时看到的也不过是座一片漆黑的设施，很显然，他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也就是在这时，零才赫然发现自己对于凛月博士的事情了解得少的可怜，他光知道那人在这里打工，可当最有希望的地方扑空之后，零却全然不知接下来应该去哪里。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事到如今如若不能找到对方，那零不惜打破规则也要出来找人的决心就全都打了水漂。
但好在作为一个聪明的小AI，不懂就问的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大数据诚不欺我，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谷歌一下的呢？
【问：主人很晚了还不回家要去哪里找？】
【您要找的是不是：男人总是加班，夜不归宿该去哪里逮人？】
【妻子趁我熟睡后深更半夜溜出家门该去哪里找人？】
零：？
虽然感觉有哪里不是很对，但零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底该去哪里找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还是快速筛查了一下答案，最后发现70%以上的回答都是酒吧和迪厅。
作为一个纯良的AI，零当然一次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家那个只喜欢喝碳酸饮料的主人会对酒精感兴趣。但联想资料中提到的那些醉酒失足青年的悲惨经历，少年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人的征途。
幸运的是，零的运气相当不错，他在去第一家酒吧的半路上就碰到了他失踪了一晚上的凛月博士。
彼时的朔间凛月穿了件印有猫咪图案的卫衣，浅色的牛仔裤尽职尽责地包裹住了那双纤细修长的腿，他蹲在街边的路灯下，一双漂亮的红眸迷离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皙的脸颊满是不自然的红晕，显然是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而让零感到头痛不已的，则是在他的主人身边围了两三个一看就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瞧那副样子就知道，这几个人明显是图色不图财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AI，零一直都知道他的主人很好看，那副可爱乖巧的样貌是哪怕他平日里生气都无法掩盖的（在之后的日子里，获得了更多情感的零表示，如果凛月博士仗着自己的可爱，对他用出撒娇和哀求攻势的话，他很难夺走对方在早上就喝碳酸饮料的权利），会有人类的追求者是自然，但是无论怎么想那些追求者也不该是眼前这些一看就不安好心的混混。
“抱歉，可以打扰你们一下吗？”
作为一个有着家教良好的AI，哪怕是面对着这种人渣，零还是露出了一个相当友好的微笑。
“我该接我哥哥回家了，麻烦让一下可以吗？”
于是那几个小混混一回头，看见的便是一个和他们的目标十分相似的少年，夜色的发，红色的瞳，精致到带有攻击性的五官，尽管看起来还是个不大的少年，但却足够可以让人断定此人日后必定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其中一个混混似乎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却被领头的那个用手推了一下，还不等零有进一步反应，他反而也向着前来搭话的少年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友好的灿烂笑容。
“别怕啊，我们几个是你哥的朋友，正想带你哥哥去找个地方醒醒酒来着。”
“弟弟同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正好一会儿我们几个再送你们回家。”
“不了，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还赶着带哥哥回去，就不麻烦你们了。”
零的笑容已经得体而又优雅，却又在那几个人拉住自己的手腕时多了难得多了几分冰冷和不耐烦。
没人看清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眼前的少年究竟做了什么，只是等他们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狼狈地躺在了地上，从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和仿佛被电流击中般的酥麻清晰地宣告了他们被眼前的柔弱少年击败的事实。
“那个啊，我也是很忙的，所以可以请你们赶紧滚开吗？”
倒在地上的几个混混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平时嚣张惯了，现在却被一个瘦弱的少年如此羞辱玩弄，定是要好好教训对方一顿才满意。
于是为首的那个率先冲了过来，挥起拳头就直向着少年的面部砸去。却不想那速度颇快的一拳竟是被对方白皙柔软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而从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一股极强的电流顺着少年的指尖就攀上了那人的身体。
和刚刚微弱的电流不同，这次零特意加大了电量，虽然不会致死，但却足够让人在瞬间晕厥过去。
“如果两位还要继续上的话，就请快一些吧。”
看着自己的老大倒地，两个小弟也没了找场子的心思，拖着晕倒在地上的同伴飞速溜走了。
于是零得以俯下身去看蹲在原地的他的主人，对方的酒显然还是没醒，刚才自己和人打架他也没有半点行动和表示，就好像刚刚的一场闹剧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凛月博士，我们该回家了哦？”
根据零储备在数据库的资料里得知，面对醉酒的人应该以哄为主，失去了理智的人往往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先顺着他们然后把人带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后就万事大吉，可显然事情并不会如此顺利。
朔间凛月一双漂亮的红瞳很难焦距，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才迷迷瞪瞪地抬起头瞥了对方一眼，黑发，红瞳，这个时间点会来找自己的人——
“哥……哥……？”
这不是零第一次听到凛月博士如此称呼自己，事实上在叫这人起床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更早的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凛月博士就偶尔会叫他“哥哥”亦或者是“兄长”。
作为一个优秀的AI，零当然清楚这多半与他的主人给予他的面容有关，但这除了让他在心里默默多了一份使命感和荣誉感外也再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不对……你不是……他……”
“他……朔间零不会叫我……凛月博士的……”
“那凛月，哥哥来接你了，快和哥哥回家吧，好不好？”
于是这次，朔间凛月终于是冲着他面前的“哥哥”笑了一下，可就在他刚刚想拉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时，他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气鼓鼓地把那人的手拍开了。
“骗子……朔间……零……你就是个……骗子……”
“滚，我才……不要和骗子……回家……”
零本来以为是自己假扮别人哥哥的事情败露了，可细细听来却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多半是替未曾谋面的那位哥哥挨了顿骂罢了，不过AI依旧心态良好，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哥哥错了，哥哥不是有意要骗凛月的。”
“凛月要哥哥怎么做才肯跟我回家呢？”
于是喝得迷迷糊糊的小黑猫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拉着他的手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你得……求我……”
“我开心了……就原谅……你了……”
哪怕是淡定如小零，此时此刻也不禁有些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毕竟不能和醉酒的人讲道理不是？
——不过，求人啊。
略微思索了一下，只见少年模样的AI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抱着他面前醉酒的某人就开始干嚎。
“呜呜呜呜呜，凛月，凛月，哥哥错了，快跟哥哥回家吧～”
“只要凛月愿意跟哥哥回家，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呜呜呜呜呜，凛月……”
“不对……不……对……！”
“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啊……？”
“你平时是……是这么哭的……吗……？”
“你的……oioi呢……？你到底要不……要……我跟你回去啊……？！”
AI小零陷入了沉默。
AI小零对自己的听力系统产生了怀疑。
AI小零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怎么会有人的哭声是oioi的呢？
——这不科学。
——但也不排除世界上真会有这种奇人的可能性，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天才凛月博士的兄长，是个奇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在奇妙的oioi的假哭声里，零终于是成功拉着他的主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如果你要问回家的过程是否顺利？
——唔姆，如果忽略某人一路上的咒骂的话倒也还算是相当顺利。
事实上光是他能一路乖巧不惹事地跟着零回去就已经让AI千恩万谢了。
于是昏暗的小巷里，两个模样相似的晚归者一前一后地走着，小一些的那个走在前面，大一些的那个缀在后面，手却又紧紧地牵着前面那人的衣角，那副认真而又谨慎的模样，似乎生怕前面的人会突然人间蒸发一样。
小黑猫骂了人一路，回到家的时候却又变得安静了，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跟个黏人的小尾巴一样死死地缀在零的身后，任是对方如何劝说他回房间休息也不吭声。
于是零也彻底没了办法，只好由着对方的心思跟着他在厨房煮醒酒汤。
科技的飞速发展让原本就不怎么复杂的工序变得更为简单快捷，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在身后有人紧跟的情况下顺利完成了任务。
零自然是不放心让晕晕乎乎的某人自己喝下去，他提议说要喂，结果却又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绝，至于理由嘛……
“我才不要你……你这个薄情的家伙……”
“我……我自己……可以……”
——那么，朔间凛月真的可以吗？
——他当然不可以。
害怕主人烫伤的零难得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却架不住被惹恼了的小黑猫的争抢，于是毫不意外的，杯子里的汤汁在某人的飞扑中尽数洒到了AI白皙的手臂上。
世界，安静了。
为了让零尽可能地接近一个真实的人类，朔间凛月在给他制造身体的时候下了极大的功夫，又是砸钱买最好的材料，又是给人载入极为丰富的模拟神经传感系统，所以就导致了某人被烫伤的皮肤真的开始泛红起水泡，一瞬间强烈的疼痛也不禁让年轻的AI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然，小零心里自然是不会对朔间凛月产生半分的不满和埋怨的，他现在满心只有庆幸以及自己确实是被凛月博士爱着的快乐，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AI都能像他一样被烫伤，甚至感受到如此真实的灼痛的。
“没事吧？凛月博，不是，凛月有没有被烫到？”
“……”
“凛月？难道是哪里被烫到了？”
零顾不上处理自己的烫伤，他拉过对方的手臂就想去检查，谁想却被人反拉住了手腕。
朔间凛月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肯说，他只是拉着人的手腕强行带人去上了药，处理好伤口之后自己又乖乖地去喝了杯醒酒汤。
小零中途甚至觉得对方的酒该是醒了，却又在看着这人一脸认真地拿着护手霜当伤药往他手臂上涂的时候保持了沉默，看来还是没醒。
但似乎是被刚刚自己被烫的事吓了一跳，之后的小黑猫乖巧至极，让换衣服就换衣服，让上床睡觉就上床睡觉，只是在最后零准备关灯离开房间的时候，又悄悄伸出手扯住了对方的袖口。
“那个……刚刚是我的错……”
“就当是和你一直不回来的狠心抵消了……”
“哥哥，你别走了，好不好？”
年少的AI在那一刻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揉成了一个纸团，然后丢到地上狠狠踩上了几脚，全世界仅此一枚的芯片尽职尽责地向着他的主人传递着复杂至极的情绪，那一瞬间传递过来的感情过于庞大，以至于让一向自诩优秀的零也很难分辨。
似是疼痛，似是爱意，似是好奇，似是嫉妒，似是酸涩，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最终他也不过是说出了一个“好”字，然后静静地陪在他主人的身边直至天明。
零觉得自己对于凛月博士的了解似乎更多了一点，他似乎借着对方酒醉的机会窥见了被那人紧紧藏在内心深处的柔软，只是那里处处是别人留下的痕迹，以至于让年轻的AI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凛月博士醒来后还记得今天的事，自己会被他讨厌吗？
不论是违背命令擅自外出也好，还是趁人不清醒时假扮对方的哥哥也罢，尽管是出于好意，但小零总觉得终究是自己有错在先。
——希望凛月博士明天不会太责怪自己……
只是清醒过来朔间凛月显然并不记得昨天到底发生过什么，除了在看到对方手臂上的烫伤后颇有些肉疼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多的表现，自然某人担心的责骂也不曾发生，除了：
“哈？做饭烫到的？你知道你身上的皮肤是按照平方厘米计算价格的吗？！”
“笨手笨脚的，以后你给我离厨房远点！”
——对，除了这一句。
不过这条禁令也没有执行多久就是了，因为自认为讨到了应对凛月博士办法的小零在不久之后就通过oioi的神奇咒语解除了禁令。
『04.相簿』
因为零不被允许外出，所以在朔间凛月出门工作的期间，他一直都是一个AI在家的。
不过对于一个感情丰富的AI来说，真要让他安安静静独自在家待一天也着实不太可能，除了浏览网络观看大量影视剧之外（零管这个叫做学习，他日常都是通过影视剧来学习锻炼他的情感系统的），在网上抢购些新鲜便宜的蔬菜水果碳酸饮料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做做家务，打扫打扫房间什么的，俨然一副居家小能手的样子。
而今天，颇为悠闲的家政AI准备对仓库进行一番大扫除。
这地方积灰颇多，最麻烦的地方则在于里面堆放的大量杂物。不过对于不用上班时间充裕的AI来说，除了能在这种地方帮上主人的忙之外，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用处了，要是他连这种事情都懒得做的话，那和影视剧里面那些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又有什么区别？
小零曾不止一次地恳求朔间凛月，希望对方能允许自己外出工作。虽然那人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说些什么，但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家的经济状况很成问题，就像主人说过的那样，在这个家用AI还没有普及的时代，他的存在纯粹就是靠着巨额的资金堆积起来的。
虽然朔间凛月给人在实验室当助手的工资其实颇为丰厚，但要让他一个人供养一台AI却着实有点吃力。特别是每天最顶级的能源石供着，那东西的价格真是好看到让人心疼，是那种零偶然看到的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的视力出现了故障的程度。
尽管财政紧张，但小黑猫仍旧没有一丝半点愿意让人出去工作的想法，他甚至从来不会在零的面前提起这种事，可这一切又怎么能瞒过聪明的小零呢？
“凛月博士，就让我去工作吧，我保证自己会小心的，绝不会让人发现我……”
“那个啊，乖乖吃你的能源石不可以吗～？”
“之前我也说过很多次了吧？不可以出去，听不懂吗？”
“小～零你难道是那种愚笨的孩子吗？”
于是委屈小零就收了声，他清楚地知道，如若自己再说下去，等待自己的大概就又是一个白眼外加一个滚了。
“别担心～♪”
“我会想办法的～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让小孩子担心对吧～？”
彼时的朔间凛月笑着揉了揉少年AI软软的黑发，在对方略有些不安的眼神里出门上班去了。
话题有些扯远了。
总之深深地知道家庭生活不易的小零今天也在努力为这个家做着贡献，然后在仓库的某个角落，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相簿。
相簿被人用布仔细包着，因此哪怕是放在积满灰尘的仓库里内里也相当干净，可零又是在仓库的角落里找到的，也不知道凛月博士当初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把它丢进来。
事实上，AI本该是不应私自窥探主人的隐私的，但好奇心旺盛的小零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把这些当成学习，他总是想着多了解一些自己的主人，好能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予对方最合适的照顾。
所以对自己的行动给予了充分理由的零毫不犹豫地翻开了相簿，而不出所料的，映入他眼睑的是两个极其相似的孩子。
黑发，红瞳，两个十分相似的孩子紧紧地黏在一起，小一点的那个似乎还因为害羞藏在了稍大一些的那个身后。
相簿一页页翻过，两个孩子也在一点点的长大，从幼童到少年，从青涩一点点变得成熟，最后却在中间的位置戛然而止，往后再翻便是一片空白。
很久之前，在零意识到凛月博士还有个哥哥的时候，他就偷偷地在网上搜索过关于朔间零的资料，结果在一系列的筛查和检索后，最终被他找到的却是篇某知名研究所出现实验事故的报道，其中在遇难者名单里，被编者写在第一个就是【朔间零】这三个字。
于是零便确信了，他是那个人的代替品。
不过相较于人类会产生的愤怒，作为AI的零对此并没有过多的看法，尽管他拥有着丰富的感情，但他们的思考模式却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变化。
不论原因为何，他是被他的主人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光是因为这一点，零就注定要对对方产生无尽的感激与爱戴。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小零十分清楚这本相簿对他家主人的重要性，想必那人当初也是因为什么他不清楚的原因气狠了才会把相簿丢到这种鬼地方，不过现在被他发现了，自然也没有让它继续在这里落灰的道理。
——而且
——而且我想用自己和主人的照片把后面的空白填上……
这是零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他和他的主人将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总有一天，作为替代品的他可以完成自己的使命，让凛月博士认可自己，然后啊……
少年并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比起畅想未来，现在还是脚踏实地把相簿送回去比较重要，没关系，因为他们还有着足够的时间。
“干脆趁凛月博士现在还没回来，偷偷放进他抽屉里好了……”
“继续待在这种地方的话，相簿也会哭泣的啊……”
只是可惜，这本红色封面的相簿，直至最后也没能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05.“轰”』
零刚想带着那本相簿踏足自家主人的房间，凛月博士就回来了。
朔间凛月回来得匆忙，身上还穿着研究所统一发放的白色大褂，一张白净的脸上满是剧烈运动后流下的汗珠，他甚至来不及停下来稍微喘口气，就拉着还一脸迷茫的零要往外面跑。
“凛月博士……？”
零甚至没来得及藏起那本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相簿，他想问些什么，可是看着平时一向悠哉的主人突然如此焦急，他也能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于是AI便乖乖地任他的主人拉着他，不再多说一个字。
事实上他们没跑多久，零就已经清楚了事态的严重性，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手持激光枪的健壮男子跟在他们身后拼命地追着，那副架势像极了在追什么穷凶极恶的逃犯。
他们穿过街道，飞奔过小巷，原本本该繁华热闹的街道却在此时空无一人，这条街区的住户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逃亡的两人和他们身后穷追不舍的追兵。
朔间凛月本身就不是什么擅长运动的人，他能从研究所一路狂奔回家已经耗费了他绝大多数的体力。现在又带着零从家里一路逃到附近的甜品店，说实话，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现在的安全地带也早晚会被人排查到，被那群人抓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竟然还用上了结界装置……”
“哈哈，小～零，他们可是真的很想要你啊～♪”
“那个，凛月博士，我尝试一下连接外面的摄像头网路……”
“没可能的，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要跑着回来找你？他们把这个区域所有的网络都截断了。”
门外仍旧安静，看来那些追兵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
“好在被他们控制只是这个区域，只要从这里逃出去就是我们的胜利，朔间家的那群人还是不敢在装置外的现实世界乱来的。”
这是零第一次听朔间凛月谈论起关于他家族的事情，但是从谈话的时机和内容来看，不用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令人愉快的内容。
“博士，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的话，干脆……”
于是少年得到了狠狠的一个暴栗，光是看着对方抛过来的眼刀，小零就知道自己又是说错了话。
“哈？你疯了？你要是不想活了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拆了！”
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外面窸窸窣窣传来的动静却让两人同时禁了声，好在动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些人似乎又去了附近别的地方。
朔间凛月从柜台后探出头悄悄看了一眼，透过橱窗看到那群黑衣的男子真的朝着另一边走去后，又扯了扯少年的袖口，示意对方该继续跑路了。
“话说我今天才知道，我去酒吧那天，小～零你是不是跑来找我了？”
于是零的脚步一顿，原本紧张的心情在一瞬间变成了被人发现秘密的尴尬，被人当面戳穿的AI现在甚至没有脸再抬头去看自己主人的神色了。
“我记得你还和人打架了？然后还假扮我兄长？”
小零几乎当场跪倒在地，如若不是现在的情况真的十分危急，他怕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凛月博士，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嘛～放松嘛～♪”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可以紧张哦？”
朔间凛月似乎是笑了，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而这种情绪似乎也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传递到了零的身上，心里隐隐的愧疚和不安也消失了大半。
“那个啊，小～零从来都不是兄长的代替品哦？”
“欸？”
“只有这点，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
远远看去，前面便是两人一直在找的出口，只要转过这个街角，再往前跑二百米，他们就能彻底离开结界装置的范围，而只要回到人群中，任是朔间家的势力再大，他们也有信心能够成功出逃。
“凛月博士，我……”
“滴滴——”
“滴滴——”
“轰！！！”
『终.错误代码:404』
AI是不会做梦的。
哪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零，也不该有做梦的能力。但事实上每个夜晚，在他漆黑一片的意识里，本该因为强制命令被消除的记忆残片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脑海里重复着，而对于这种情况，AI最终也只能把它当做是梦境。
——一个，不断重复着惨痛过去的梦境。
震耳的轰鸣，燃烧的建筑，断掉的手臂，焦黑的相簿，压在他身上的某个人的躯体，以及满眼的猩红……
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着梦境里的自己因为身上那人过重的伤势而陷入了恐慌，那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个真正的人类，如若不是因为没有泪腺，他怕是当场就能哭出来。
“唔，你……笨死了……”
“谁家的AI……呃啊……会笨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啊……”
梦境里面容模糊的青年并没有陷入昏迷，但是通过对方的出血量以及伤势程度来判断，零十分清楚这不过是对方最后的回光返照。
“你快……滚……”
“这么笨的……AI……我才不要……”
青年似乎又说了什么，只是梦境却在此时出现了刺耳的电子杂音，于是零便知道这部分的记忆该是之前被自己删掉了。
“以创造者权限……强制……命令……”
“我命……滋滋……忘……滋滋……”
“零……滋……滋滋……”
再之后便是无尽的杂音，零看着梦境里的那个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步又一步，坚定而缓慢地向着前面走去，最终彻底消失了画面里。
至此，梦境结束。
AI隐隐知道，如若自己一日不补齐这段记忆，那么这场梦便永远不会停止。他的指令程序里明确显示自己该把这东西删除才对，可他的意识和情感程序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也就是说，他曾经的主人命令他遗忘，而他自己却想要保存甚至回忆起那些内容。
如此矛盾的指令程序本不该出现在一个AI身上，因为优先指令的作用，AI们的意识通常不会被重视，但仅仅是因为零自身的特殊性，本不该发生的程序错误便在他的身上一直存续到了现在。
——尝试恢复记忆。
——滴，程序启动错误，违背命令，无法执行。
——尝试删除记忆。
——滴，程序启动错误，代码错误，错误代码显示:404。
于是自梦里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零的新主人对他十分温柔，除了做做一日三餐之外几乎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而事实上就连做饭这项任务也是AI自己求来的，因为按照他新主人原本的打算，他们似乎准备把他供起来。
“朔间前……啊不是……零……”
“零要来看看照片吗？正好刚刚在整理相簿，结果翻到了之前在实验室里大家一起拍的合照呢。”
少年其实对合照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为了不拂了主人的好意，他还是象征性地靠过去看了看。
那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实验室里，一群研究员拍的大合照，他其貌不扬的新主人也在其中。
零本来想随便说些什么夸赞的话，却在瞥到照片角落里的某个人时失去了全部的声音。
那是个相当漂亮的青年，看起来极为柔软的黑色短发，一双仿若玫瑰般耀眼鲜红的双瞳，照片定格的瞬间，他举着罐碳酸饮料打了个哈欠，那副随意的样子像极了只慵懒的小黑猫。
少年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口想向主人询问青年的名字，但两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音节却在下一个瞬间脱口而出：
“凛……月……”
——滴，记忆恢复程序启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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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栗子日记，算是糖也算是补刀，里面的生活气息会比较的浓，芥芥给我画大饼说要是做成本子的话，这个日记很适合搞成特典，所以我也跟她画大饼说，你要是愿意给我出，我就加笔写生日和其他内容（笑）
善良的芥芥为了展示她大饼的诚意给我画了个封面草图，图我转到vb了，有兴趣的妈咪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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